身体酸痛，吻痕遍布，疲软得没有任何力气。

祝霓泡在浴缸的热水里，眼皮累的直打颤。

程淮衍沉默着为祝霓擦拭清洗，动作轻柔得丝毫不见方才的痛苦与粗暴。

“小霓，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。

“我们的婚期......先搁置吧。”

祝霓一愣，操着哑掉的嗓子说：“为什么呀？”

程淮衍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：“因为我觉得，也许你没准备好。”

祝霓的下巴搁在手臂上，静静看了他几秒，轻笑，“程淮衍，我见过那么多优秀的男人，只给了你的名分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
程淮衍猛地站起身，偏过头隐忍地抽了口气。
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
大门被克制地摔上，程淮衍走了。

祝霓盯着头顶的暖灯，留下酸涩的眼泪。

第二天中午，祝霓顶着红肿的眼睛从房间里出来，闲散的脚步猛地停住。

昨晚摔门而去的人此刻站在餐桌旁，将盘子轻放下。

他抬眼，原本冰冷的脸色在看到祝霓后柔和下来。

“起来了。”

程淮衍上前，将祝霓拥入怀中。

他依恋地埋在祝霓的脖颈处，低声道：“吃饭吧，你昨晚就没吃。”

程淮衍嘴唇贴上祝霓红肿的眼皮摩挲着。

“我今天要和母亲吃饭，晚上过来找你。”

程淮衍等祝霓吃完，收拾了垃圾，才出门。

准时踏入餐厅，见到位置上的人时，他的脚步猛地刹住，眉头皱起。

“肖小姐？”

被唤作肖小姐的人面若粉黛，气质温婉，只消一眼就看出名门闺秀的书卷气。

肖芷，肖家的独女，现在在a大文学系做老师。

除此之外，她还是程家长辈给程淮衍物色的最满意的结婚对象。

肖芷笑了笑：“难为程先生居然认得我。”

程淮衍维持着礼貌的神色：“不好意思肖小姐，我母亲可能搞错了什么，今天这顿......”

“先坐吧，”肖芷温和地说，“我们都是被家里赶着的，一顿饭而已，就当交个朋友。”

程淮衍不想为难，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座。

随便闲聊了几句，程淮衍直截了当：“我有未婚妻，肖小姐应该知道吧。”

“当然，”肖芷点点头，忽然弯了弯嘴角，“你们的爱情事迹，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吧？”

程淮衍神色敛了敛，陡然没了什么交流的欲望。

“怎么，不高兴了？”

肖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酒：“你大可放心，我对不相干的人其实没什么批判的欲望。”

“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？”程淮衍将刀叉放下，彻底冷了表情。

肖芷平静地说：“程淮衍，你我都不是普通人，应当知道选择配偶的重要性。”

“你现在只是程氏集团的二把手，但未来你父亲将家业全权交由你时，你需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配偶和婚姻。”

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：“而且如果我们结婚，你放心，我对你其他私生活都会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
程淮衍始终面无表情，听着对方口中话里话外的利益合作只觉得不耐和厌烦。

他向来讨厌那副什么都权衡利弊的上层嘴脸，忍着对方说完后便开口：“肖小姐，我想我......”

“你好聪明啊！”

一道突兀又熟悉的清亮女声忽然响起。

程淮衍眉心重重一跳，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祝霓。

她十分自来熟地坐下靠近肖芷，笑眯眯地说：“你是肖芷对吗？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。”

程淮衍心一紧，担心祝霓误会，连忙要开口解释，却猛然听见对方说：“我觉得可以啊！”

喉咙和心脏像是被掐住，脸上凭空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得疼，程淮衍感到自己像个笑话。

肖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。

程淮衍猛地起身抓过祝霓，一言不发地将她带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