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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人群，沈知鸢应下了靳浮生口中“爱人”这个称呼，接过他的花，面上是羞涩与喜悦。

靳浮生揽过她的腰，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翩翩起舞。

周围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
可只有靳砚川看见他对自己挑衅一笑。

哪怕心中早已决定要放下，可看见这一幕，靳砚川的心仍旧像是被千万只蚂蚁侵蚀，又酸又疼。

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，只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。

却被靳浮生叫住——

“哥！”

靳砚川脚步一顿。

靳浮生和沈知鸢已经跳完了。

沈知鸢去和人谈生意，靳浮生则拿着红酒杯朝他走来。

没有沈知鸢在身边，他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与挑衅，

“这么着急走干什么？我今日就是要当面告诉你，阿鸢是我的，你滚远点！”

靳砚川双手紧紧握着拳头。

这一刻，他想起了母亲离世那一年。

靳浮生的母亲——也就是现在的靳家夫人带着只比他小一岁的靳浮生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，之后他们母子二人更是处处针对他。

靳砚川以前不计较是觉得不屑，可是现在，他突然就不想忍下去了。

他忍无可忍般地抢过靳浮生手中的红酒杯，一把往他身上泼去。

“浮生！”

靳砚川只来得及看见面前闪过一道残影。

是沈知鸢挡在了靳浮生身前。

红酒全部泼在了女人名贵的长裙上。

也正是因为她这一挡，红酒瓶摔落在地，飞溅起来的玻璃碴尽数刺进了靳砚川的双腿。

他腿上原本就留有旧伤，此刻更是疼得面色一白。

可身体上的百般疼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痛。

沈知鸢甚至没管脏了的高定礼服，只是满脸怒容地看着靳砚川，
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？！”

曾经的沈知鸢总是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，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。

靳砚川自嘲一笑，腿上的疼几乎让他站不住身。

他勉强维持站立，眼下满是疲惫，

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，我没什么好解释的。”

沈知鸢这才看见他腿上似乎有几块不起眼的玻璃碎渣，因为角度问题，她并不能确定，她面色一变，试图过去看看。

可她只是刚迈了一步，便被靳浮生拉住了手臂，他轻泣，

“阿鸢，玻璃碴扎到我了，好疼啊。”

靳砚川无比清楚地看见，靳浮生所谓的被扎到，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划痕罢了，甚至都没有破皮。

可哪怕这样，沈知鸢仍旧立刻扶着靳浮生，再也顾不上靳砚川，匆匆往酒庄的急救客房里走去。

只留下靳砚川一个人狼狈地站在原地。

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

“这就是靳家那个不受宠的大少爷吧？之前不是说知鸢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嫁，甚至还和沈家闹翻了吗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？”

“要我说，知鸢还好没选这恶毒男人，那会喜欢上他，也就是年轻没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已。”

“我刚看到他手臂上有特别多恶心的伤疤，丑成那样，这男人该不会是个怪物变的吧？”

靳砚川麻木的听着这些话。

认命又绝望地想，算了吧，反正马上也是要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