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离开后，酒会现场的闹剧如何收场，我并不知道，也不关心。

回到庄园，安安已经睡熟了。

我给女儿盖好被子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
客厅里，傅承砚正坐在沙发上等我，他面前的茶几上，放着那本粉色的日记。

“你不好奇，顾明月现在在哪里吗？”他问我。

我摇了摇头：“不重要了。”

他却固执地缓缓开口，说出了那个被他隐藏了三年的，最后的真相。

“三年前，我并不是残疾。

我只是在配合家族演一场戏，引出那些想夺权的内鬼。

顾明月，就是其中一个内鬼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。”

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
“我早就知道她的计划，也知道她和那个所谓的‘备胎’暗中来往。

我只是在等，等她把所有藏在幕后的人，都牵扯出来。

那天在废弃工厂，不是意外，是我故意设下的一个局，为了引出想对我下手的最后一条大鱼。”

“而你，向晴，你的出现，才是一个真正的意外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那冰冷的眼神，第一次，有了一丝暖意。

“你的那个面包，是那个局里，唯一的，不属于算计的温暖。”

“所以，当我查到你的身份，查到你的遭遇，查到顾家对你做的一切时，我决定改变我的计划。

比起单纯地让那些人消失，我有了更好的主意。”

他笑了，那笑容里，带着一丝快意和狡黠。

“我要让顾家，尝到他们最看重的亲情，是如何背叛他们的。

我要让你，亲手，对他们进行审判。

我要让他们知道，他们当初放弃的，究竟是什么。”

我终于明白了。

从头到尾，我都不是什么“工具人”。

我是他复仇计划里，最重要的一环，是他特意为顾家选择的，行刑人。

而我，也心甘情愿地，当了这把刀。

“那顾明月......”我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
“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，为她的愚蠢和贪婪，支付余生。”

傅承砚的语气很淡，“她还活着，但那种活着，比死了更痛苦。”

我懂了。

对于傅承砚这样的人来说，让一个人从肉体上消失，太简单了。

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和意志，才是最顶级的惩罚。

我看着眼前的男人，他心思缜密，手段狠辣，布局深远，像一张巨大的网，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。

但他却给了我和安安，最安稳的庇护和最彻底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