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婉凝静静地看着他。

邻家妹妹？亲兄妹？

他将他们的关系瞒得真好啊。

而李思也配合他演起来：“是啊，云峥从小就照顾我，我小时候挑食，他就专门学厨艺给我做饭，他做的糖醋排骨、清蒸鲈鱼、红烧狮子头……都是我的最爱。”

许婉凝手指掐进掌心。

这些全是顾云峥最常做的菜，她曾天真地以为是因为她喜欢。

她扯不出笑，便借口不舒服上了楼。

可没过多久，李思端着一碗药敲门进来。

“云峥煮的安胎药，让我送过来。”她笑得无害，“趁热喝吧。”

许婉凝接过碗，药味刺鼻。

“对了……”李思突然问道，“你们孩子的名字不会恰好也是男孩叫嘉树，女孩叫念念吧？那是我以前和云峥商量好的名字呢。”

许婉凝手一抖，药碗差点打翻。

这两个名字，正是她刚怀孕时顾云峥取的。

所以，就连他们的孩子，也要被他拿来怀念李思吗？

她心脏忽然一阵剧烈的抽痛，还没反应过来——

“哎呀！”

李思突然“不小心”碰翻了药碗，滚烫的药汁泼在许婉凝手臂上，立刻红肿起泡。

许婉凝疼得倒吸一口冷气，没空顾及李思的道歉，脸色惨白地准备下楼去拿药膏。

可就在她经过楼梯口时，背部忽然被人猛地一推。

“啊！”

许婉凝结结实实地滚了下去，重重摔在一楼地板上，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，染红了米色的地毯。

而下一秒，李思竟也跟着滚了下来。

厨房里，顾云峥正要打开冰箱，听到声音立马冲出来。

看到这一幕，顷刻瞳孔骤缩。

“思思！”他飞奔过去接住踉跄的李思，紧张地检查她的脚踝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
“我……我没事，”李思虚弱地说，“快看看婉凝……”

顾云峥这才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许婉凝，但李思突然“晕倒”在他怀里。

“思思！”

他素来沉稳的语气里满是急切，一把抱起李思，大步往外走，甚至没来得及多看许婉凝一眼。

许婉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意识逐渐模糊。

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，她似乎看到冰箱门微微敞开，里面那个装着“礼物”的盒子露出一角……

再次醒来时，刺眼的白光让许婉凝不适地眯起眼。

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，顾云峥站在一旁，脸色凝重。

“孩子怎么样了？”他问医生。

医生诧异地抬头：“孩子？顾小姐的孩子不是早引产了吗？”

许婉凝连忙碰倒了床头的水杯。

水杯碎裂的声音瞬间引起了顾云峥的注意，他无暇顾及医生，连忙快步走到许婉凝床前，眉宇间满是担忧和心疼。

“宝宝，你醒了？有没有哪里疼？”

她轻轻摇头，视线越过他的肩膀，看到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