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峥这才放下心来，而后转头看向医生：“医生，你刚才说什么？我没听清。”

他总感觉，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
医生刚要开口，许婉凝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。

医生会意，只叹了口气，说了句“病人需要多休息”，便离开了病房。

一时间，VIP病房内只剩下许婉凝和顾云峥两个人。

顾云峥眼里满是心疼，伸手想摸她的脸，却被她偏头躲开。

他似是明白了什么，立马哄着道歉：“对不起凝凝，是我的错，我没注意到你也摔下了楼梯，我以为……”

“幸好你和孩子都没事，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”

“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，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，嗯？”

许婉凝看着他的眼神，那是看起来真心实意的后怕感。

这一刻，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
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动听，可哪一句是真，哪一句是假？

“我累了。”

她抽回手，闭上眼睛，不想陪他演这种无聊的戏码。

住院期间，顾云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
他亲自给她炖汤，一勺一勺喂她喝；每天陪她做检查，记下医生的每一条嘱咐；夜里她稍有动静，他就会立刻醒来问她需要什么。

连护士都说从没见过这么体贴的丈夫。

可许婉凝始终沉默寡言，常常望着窗外发呆。

顾云峥以为是孕期激素变化导致情绪低落，更加小心翼翼地照顾她。

出院那天，顾云峥准备了盛大的惊喜。

他带她去了最高档的餐厅，包下整层楼，只为让她安静用餐；

饭后，他陪她逛遍奢侈品店，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，立刻买下；

夜幕降临时，江边突然绽放起绚烂的烟花，组成“我爱你”的字样。

“喜欢吗？”顾云峥从背后环住她，下巴抵在她发顶，“特意为你准备的。”

许婉凝望着满天烟火，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从前。

那时候，顾云峥也会这样费尽心思哄她开心，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可当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，所有的幻觉瞬间破碎。

“怎么了？”顾云峥察觉到她的僵硬，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，“最近你一直不开心，我很担心。”

他捧起她的脸，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：“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看看？产前抑郁很常见，你不要一个人扛着，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
许婉凝看着他真挚的眼神，突然问道：“如果我愿意对你坦诚，你能做到对我百分百坦诚吗？”

顾云峥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当然了宝宝，我们是夫妻，自然要坦诚。”

许婉凝深吸一口气：“那我问你，我听说你有个很喜欢的初恋，分手很多年都没走出来。”